“民宿教父”朱胜萱:想做的不是漂亮的房子,而是有机生长的“理想村”

2018-08-22 09:54 来源: 浙江在线

浙江在线 浙江在线杭州8月15日讯(浙江在线记者 叶晨 摄影 林云龙 胡杨)民宿只是我回乡的锚点,理想村会创造出未来的理想乡村模板。伴文旅创始人、设计师 朱胜萱说道。8月9日,宁波象山儒

     浙江在线杭州8月15日讯(浙江在线记者 叶晨 摄影 林云龙 胡杨)“民宿只是我回乡的锚点,‘理想村’会创造出未来的理想乡村模板。”伴文旅创始人、设计师 朱胜萱说道。8月9日,宁波象山儒雅洋村项目开工了,乡伴文旅的创始人朱胜萱说:“又多了一个孩子”。

      景观建筑设计师出身,41岁,进入不惑之年的朱胜萱经常被行业后辈称作“民宿教父”,但当一批批机敏的投资人如过江之鲫般走进江浙沪的民宿产业时,他带领的“乡伴文旅”却早早地把生长的枝桠伸向了乡村综合体的改造和运营。从莫干山“庾村1932”开始,乡伴文旅足迹遍布浙江、江苏、云南、山东等多个省份,但浙江乡村始终是他情怀的发源地。

      他说:“从(浙江)这里我看到了中国乡村的独特之美,我也希望在此向人们展现一些纯粹的东西。”

      8月27日,浙江省旅游局和浙江日报报业集团共同主办的“我为美好生活赋能——了不起的乡村路书”自驾游活动将在衢州“起驾”。朱胜萱是本次活动的领航者之一。

      起因:为什么要造“理想村”

      它是为了打通从城到村的路

      儒雅洋村项目举办开工仪式的当天,主会场外,一身白衬衫的朱胜萱领着我们走,因为步子很快,他的背显得微驼,阳光下的变色眼镜衬得面部有点黑。

      可做乡村建设的,有几个能不跑实地、不晒日头?

      当初为了了解当地村庄的发展情况,朱胜萱和团队花了3天时间走访了象山县的50多个村子,最终挑选了旧时象山至宁波驿道上的儒雅洋村作为打造“理想村”的实践地。

      “中国乡村是多元化的,有差异性的,我们都知道乡村有问题,但是它到底哪里差?病在哪?就需要去号脉。”

      儒雅洋的病症很清晰。硬件方面,这个村子里古建筑占全村总建筑的70%,大多已经破败,部分历史建筑曾遭遇火宅、几近倒塌;软件方面,村子还面临缺少产业支柱、人口流失的严峻问题。

      “我们选择开发的是荒废倒塌的区域,也是历史建筑的重点‘灾区’,大概占到全村面积的1/3。在项目规划中,乡伴未来将在原有村内建筑的基础上,改造出一批民宿、乡村市集、三联书店、亲子绿乐园、体验工坊等业态来满足游客的休闲度假需求。

      朱胜萱也说:“我不认为每个乡村都能依靠旅游来救活。”

      因此,他计划在这个村内加入提供给外来投资人、返乡创业者的双创中心——在村内打造民宿、餐饮等配套的最终目的,是希望这里完善的吃住配套、优越的投资环境,能够吸引创业创新人才进驻村庄,实现“理想村”的复兴。

      这项终极工作的意义胜过了乡伴本身的业态布局。

      在朱胜萱看来,振兴乡村需要把从城市回到乡村的这条道路打通,以城市的力量滋养乡村的产业。

      “培育了扎根本村的支柱产业,乡村才能实现良性的商业运作,村子的文化也能继续有机生长。”

      余姚树蛙项目

      “庾村1932”的自行车主题餐厅

      模板:“理想村”雏形是什么

      6年前的莫干山已有萌芽

      1931年夏天的一个午后,曾任上海市市长的黄郛游访莫干山。酷暑难当,他便在街边西瓜摊前歇息下来,买瓜解渴。随即一群衣不蔽体的孩子跑出来,争抢扔掉的西瓜皮吃。错愕之余,黄郛询问村民,得到的回答是:“没钱供给读书,孩子哪会知书达理。”

      这件事让黄郛耿耿于怀。之后,他开始在莫干山开办学校、复兴文化、鼓励农业发展。

      谁也没有想到,这个80多年前的故事会为朱胜萱“理想村”的概念提供启发。

      2012年,由他主导的“庾村1932”文创园在黄郛乡改工作中遗留下的蚕种场开业了。

      彼时的莫干山虽没有现在这么火爆,但也丝毫不缺人气和客源。“它不是空心村,缺的是内容,是与之底蕴相匹配的文化与公共业态。”朱胜萱认为。

      于是,他和团队保留及修复了原有建筑,并在这座旧址上的文化和设计植入,使“庾村1932”拥有了个性鲜明的自行车主题餐厅、乡村文化艺术展厅、城乡互动论坛会场、咖啡馆、公益书店等。

      此外,他们还在周边打造了莫干山最早的民宿之一“清境原舍”,以及农业体验园“清境农园”。从广义上来讲,庾村项目具备硬件和软件的两套系统,不仅有房子,还具备锻炼运营及乡创团队的空间和场合,是乡村旅游与城市生活的一种正式接轨。

      而这,正是朱胜萱打造的“理想村”的雏形。

      但现实是骨感的。总投资超1000万元的“庾村1932”文创园从财务角度上,至今无法实现真实盈利。与之相对,乡伴的民宿类项目都显得效益颇高,其中余姚树蛙部落、昆山原舍童廿更是有价无市,预定已排到了明年。

      “乡村文创园目前是不可能挣钱的,你觉得乡村的客源够充足吗?开在乡村的书店能活下去吗?所以能打平就不错了。”至于为什么要做,朱胜萱淡淡地说:“我想,莫干山总不是整出50000张床位就够了吧。”

      或许在数年前的莫干山,朱胜萱心中关于“理想村”的种子便已种下。

      松阳榔树村项目效果图

      象山儒雅洋村项目效果图

      现状:“理想村”需要多元成分

      民宿仍是赋能乡村的好平台

      3年前,钱报记者在“庾村1932”第一次见到朱胜萱,他正向两位青年民宿投资人讲解莫干山民宿的市场环境;但早前接受某家媒体采访时,看完采访大纲的朱胜萱却特意嘱咐:尽量少聊民宿。

      但这并不代表乡伴在民宿产业上吹响了收哨,也不意味朱胜萱不再是那位业内的“民宿教父”。

      2017年全国乡村旅游达25亿人次,旅游消费规模超过1.4万亿元——在2018年全国旅游工作会公布的数据面下,乡村旅游的巨大潜力昭然若揭。再加上近年来地方政府为乡村旅游投注心血、定规定策,浙江民宿产业的繁荣度一直跻身全国行业的前列。

      而资本的嗅觉是最灵敏的,在乡村赋能过程中,它们绝不会错过民宿等盈利性较强的项目。此前,乡伴在做余姚树蛙部落项目时,由浙旅集团发起的乡悦浙江古村落保护基金就投资了20%的资金参与当地的保护和开发。“要是他们胆子再大点,我做这个项目就是帮他们打工了。”

      不过,在推动或引导整个乡村经济方面,民宿的规模还是太小。“乡伴在云南元阳的民宿团队都在为当地乡村卖米,一年撑死一万斤,和总产量比是杯水车薪。”朱胜萱说。

      “因此,各类资本进入乡村是必然。大项目能为乡村提供资金、人才、文化、基础设施、教育医疗;小体量的民宿同样能给乡村带来人气、提供就业,而且相对于耗费大的酒店,民宿能有效利用存量用地用房,为来乡村的客商提供配套。两者都是赋能乡村的一部分。”

      “只不过,我的目标不是开几十家民宿。”朱胜萱说,“我们在做的事情很复杂,但不管为乡村赋能的方式怎么繁琐,最终还要回归乡村文化的生长上去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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